永遠懷念我深深感念的中華民族的國學大師南公懷瑾太老師

作者: 
王潞霦

  突接南公駕鶴的消息,深感悲恸!我家五十多年祖孫三代人都得近侍聆教于南公實爲幸事,我們對南公的深深懷念真是難以言表……
  家父王鳳峤自抗日從軍後在上世紀四十年代末南渡台灣,五十年代在台北工作時,與許多老長官常去聽南公講學,並由朋友介紹拜識南公,師從學習近五十年,交契甚厚,多次追隨南公于佛學中閉關打七……諸項活動。 家父師從溥心畬公學習書畫四十年,後亦求教于大書法家朱玖瑩、丁治磐諸公,于書法壹道頗有心得,被南公命爲十方禅林書法教師,並成爲南公的書手,屢屢奉命爲南公著作拜題書名,爲南公應各地之請撰寫的廳堂廟宇文章、對聯作法書。我有兒子後,南公即爲兒子王麒賜字“天祿”;南公題贈家父的自作詩行書條幅至今在我家珍藏……
  八十年代台灣與大陸恢複往來,我家前去台灣探親,回大陸時,父親命我在香港轉機時去拜谒南公,當日下午我惴惴的到了中環南公府門首,南公其時恰在回家路上,到樓門口識出了我,笑著喚我壹聲“潞霦,你來了”,壹笑壹語,打消了我見到久已仰慕的南公的緊張不安。南公見到我很高興,領我到家,很親切的留飯聊了壹晚,臨別還贈我許多著作,還帶給我家人許多禮物……很是感念南公的平易近人與關懷。此次拜見後,更堅定了向南公求學的心志,之後的學識境界獲得飛升。前幾年我父親往生,南公安排台北道場做七七法事,安排學生爲我家做全力照顧……
  二十一世紀,南公在太湖之畔創建了弘揚深播儒釋道國學精華的太湖大學堂,我即偕兒子前往拜老師祖歸宗求學。下午在講堂聽南公講法,傍晚南公見到麒兒很高興,說“你的字還是二十多年前我給妳起的”與我們合影留念,餐後麒兒陪老人家看電視休息,南公說:“會客廳中挂的中堂大荷花畫上還是你父親題的字,對聯是四十年前你父親寫的,跟我四十年了…你們去看看做個紀念”由南公的學生宏忍法師、福枝兄陪我們去會客樓觀瞻……看到大會客廳中庭懸挂的荷花圖是旅居屏東的台灣大畫家劉子仁鄉伯的水墨畫,我父親在其上書寫“壹花壹世界 壹葉壹如來”;另壹會客室的佛龛兩側懸挂的則是1969年南公撰文父親作隸書的對聯“上下五千年縱橫十萬裏 經綸三大教出入百家言”,此聯初挂在南公台北道場,後由南公壹直隨身帶至美國南公學院、香港的南公寓所,複帶至新建的太湖大學堂,曆時四十年,周遊地球壹圈……贈麒兒書刊時慈祥的諄諄教誨,臨別時,南公壹再對我說:“我很懷念鳳峤……”殷殷之情,感人至深!
  後幾年麒兒在蘇州工作,能時常去參拜看望太師爺,南公賜麒兒很多書物,並予深情教誨,給予很大期望。
  師從南公學習的二十年中,我深切感到太老師的學識是“雲在山頭,登上山頭雲更遠;月在海中,撥開水面月更深”,真正的“博大精深”!南公研究教授學問不囿于形式,極深艱澀的道理用極淺明易懂的話語講授給大衆,使大衆獲益極多,爲傳播普及國學、佛學做出了畢生的不可磨滅的偉大貢獻。大道播于環宇,實爲現當代國佛道學第壹人的國寶人物,爲世人敬仰……太老師的往生訊息使我們都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我們永遠牢記太老師的教誨,永遠感激懷念南公太老師……

壬辰年八月十五
門下  王潞霦
敬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