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是福薄缘浅的,不过还有一梦足以道来。四年前,我刚入三峡大学时,进图书馆看的书竟然是南师指导学生写的《佛说入胎经今释》,其中讲精虫、卵脏、中阴三缘和合才生人,让我耳目一新。在以后的大学学习期间,断断续续地读完了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南师的集子,一共十本,又看了南师在太湖大学堂出版的《老子他说续集》《我说参同契》《南怀瑾与彼得圣吉》《中国文化泛言》等书,在网上也看了南师讲的《南禅七日》等等多媒体资料。转眼四年,我已大学毕业,也进入了教育行业,我用自己的第一份薪水买了南师的全集,新书还未细读,而南师却以驾鹤,这几日每想到此,便觉心悸心痛,最后只好归结一句:我终究是福薄缘浅的。不过想起在大三暑假回到老家,农耕两个月,白天劳作,晚上则看南师的《论语别裁》,真的让我感觉到南师说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暑假过完,我在小诗的序言中写道:“气清眼常宽,心游崇山峻岭,神驰蓝天白云;天晦性得静,手持《论语别裁》,情寄百家诸子。南师串讲,每于温故知新初入释道儒,向世事洞明;家父身教,每于东长西短接之烟酒茶,向人情世故。”如今我在宜昌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上班,像这样的生活却是不可求的,这就是我所谓的“梦南”。
南师一生经历之广,涉猎之多,让人时常感叹和羡慕。弱冠之年已经从戎带兵,圆了南师自己所说的英雄梦,而后著书立说,打通佛道儒三家之学,言传身教,走向圣人之路,联系了国学之庙堂和世俗之江湖。我时常将南师和弘一法师比较,说南师是“身证菩提,心忧世尘”,而弘一法师是“关门上岸,远离世苦”。虽然两位先师都不是我能评价的,但我只想说明南师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
南师如此高龄,在许多人安享晚年天伦之时,依然积极奔走,倡导儿童读经,实验新的教育模式,让人感动,也让人汗颜。社会大环境如此,南师却以吴江国际实验小学为时代教育敲响警钟,这是人本的回归,也是南师“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南师在书中这样讲过,也这样做了。
看南师选集,了解佛学,也浅修实证,不过与佛无缘或者说用功不勤,只是让我安静了,安静了一个躁动喧哗的我。南师在讲佛是说,佛学是了生死的学问,如今南师西辞,而世俗人竟然迟迟不信,虽然主观上是舍不得南师离去,但终究是不了生死,不入佛门的。南师的寂去,是文化巨星的陨落,是人文教育的极夜,但也是吾辈后学应该勤用功、接衣钵之时。时间不等人,要时时精进,处处用功。这是中国文化的希望之所在,也是南师的愿望!
又有网文发起投票,对南师“国学大师”之称谓表示质疑和争议,我想仅仅是世俗人们不了解或者曲解而想争议,南师如水,是不争的。想南师在台湾时候,海陆空三军高级将领、各路政界要员皆是其学生,而南师却辗转回到太湖之滨。难道不是要争一瓢太湖之水淡,而避台湾海峡之水咸(闲)吗?
我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浅薄者,词不达意,文不尽情,而与前日发愿为南师斋戒诵佛回向一月,也不知是否合乎礼规,今已三天矣!
后学王宏西2012年10月3日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