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因智慧福德资粮不够,无缘面见南怀瑾先生,引为终生憾事,但在先生生时,我即在《天理》书中、新浪网、凤凰网等处自称是南师学生,自觉弘扬南怀瑾布的道,不敢愧师。
先生曾嘱秘书处给我回过两封信,我很知足很感恩,尽管羡慕张尚德、刘雨虹等老师们陪侍的福气;我精进不止,孜孜以求见先生一面,未料闻耗让自己泪流满面,悲痛不已。我从不流泪,但近来却流了两次,这是第二次。
得悉先生善逝的消息,是在9月30日子夜。其时我正在读诵《大藏经》——净信童女会第四十,恭敬抄录佛说菩萨成就八法,儿子忽喊:“爸,听说南先生走了!”我闻言大惊,遂起身请他让我看电脑,果然看到太湖大学堂悼念横幅,止不住眼泪直滚,含悲写下:“照世明灯绍隆圣学为善逝;作人楷模光大文化是如来!”心里哀伤着,似乎为这几日的肉跳找到了原因。
也许与先生心心相应。我酷爱读书,但没有服过谁,但自读了《大学微言》《金刚经说什么》等书以后,在心里对先生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好像先生的话是专门为我说的,油然而生“年五十始知四十九之非”的深切感悟。六年来,凡能见到的先生书籍,都虔诚拜读,极佩服赞赏先生的说法,自拜先生为师并自觉修行,相信终会得到老师印证。今年5月,我去武夷山,在列车上读《大藏经》时睡着了,老师您进入我梦里来,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倍受鼓舞,便催促出版社尽快出版《天理》二三部,以便早日回向恩师,岂料此心愿落空,能不悲痛?
让我第一次涕泪交流而下的事,发生在今年9月16日。下面是当天的日记全文:下午结跏趺坐,读诵《大宝积经摩诃迦叶会第二十三之一》:“尔时,摩诃迦叶白佛言,世尊,惟愿如来久住世间,为我说法。佛告迦叶,如来不久当般涅槃。迦叶白佛言,世尊,惟愿世尊住世一劫,若减一劫,守护正法。”读诵至此,忽然眼睛湿润,声音哽咽,心中悲戚万分,不禁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涕泪交加,嚎啕大哭起来。自打有记忆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发自肺腑的痛哭,即便亲人离世,遭打击不得功名,受陷害锒铛入狱,也未曾掉过一泪,何况如此失声痛哭?今日如此泪如雨下,皆因感念佛要离世而生的悲伤;哭不能止,遂不得不停下读诵,任己悲恸,心里想到阿难听佛说楞严经时的“悲欣交集”,弘一大师圆寂前写下的“悲欣交集”,郑宏章在《孙平其人与天理》中的话“忽然记起佛祖拈花微笑的故事”,哪里能想得到,恩师南怀瑾其时也要般涅槃了呢?
自己悲戚不已,感念佛恩师恩,即念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如来佛”三遍后,继续读诵经文,仍然悲泪不已,读不成声,不得不去洗脸,擤去鼻涕,又回到经前结跏趺坐,大声读诵。刚读两句,涕泪又下,心里却十分清明,身体轻安,只得下座,再去洗掉涕泪,眼泪渐止。回到书房,燃天然檀香三支,跪在佛像前,念诵佛号三遍以后,复读诵佛经,眼泪又下,鼻涕还来,声不能续。我曾给恩师写信说明,给佛敬香同时,给老师敬上心香,请恩师笑纳。一番遐想之后,以坚固心止住心内慈悲,将该卷经文读毕。
孙平实不知今日何故至此,故记录下来。但孙平笃念我佛我师,虔心恭敬供养尊重赞叹我佛,其志弥坚,永不退转。
以上实录之事才过去十三日,恩师真的走了!我明白他老人家所作已办,梵行已立,长辑世间,不受后有;也明白他把慧灯传了下来,将永远照耀人世间;此刻我突然悟到,前次的痛哭,原来是舍不得老师走啊!我以涕泪请求恩师您住世不走,您老人家却不愿意再跟我们玩啦!
老师啊,您与学生我的因缘很多,我想学司马迁理解孔子,想学朱元璋心通孟子,想与您一席长谈听您教诲,如今您却去了,叫我“月在波心向谁说”?这不能说出的痛啊!
老师啊,您是映照太湖的明月,您是照亮人世间的太阳,您是教人贤圣的大导师,您是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大圣人!我佛在世,尚有提婆达多等魔和外道的骚扰指责,何况现在的外道和魔鬼们更恶毒了,有几个嘀嘀咕咕,不正是反衬您的说法布道,戳到了心怀鬼胎之人的痛处?佛的光辉谁都玷污不了,老师弘扬圣学的功德可比天地,人和鬼,大象和蚂蚁,不论是谁,都会得到天地的恩泽,都要学会做人做事,因为做人是众生的希求;是人总要学会天人合一,因为这是人类的向往;得菩提智慧之人,虽是凤毛麟角,因为有了您的教导,总会有人去努力去追求;因为没有人愿意做畜生,下地狱受无尽的苦,所以现在糊涂的,迷惘的,是因为自己不懂呀,谁叫我们泱泱大国的人民,丢失了本该有的信仰了呢!
老师啊,您高举起中华传统文化的大火炬,相信中华会有人传承下去。长江此天堑,中国有圣人!